世外桃源冒甲洲轶事

2021-9-23 来源:不详 浏览次数:

文思精华:

冒甲洲地段,就是一块典型的冲刷型三角洲地貌地段,面积约为1平方公里,可算是一箭之地。后面高山呈圈椅靠背形,坐北朝南,山头似五尊虔诚的卧佛,众手共托小洲这只硕大的玉盘。小平原呈指甲状,指尖直指湖南澧县岩门口磨盘塔。

——覃均业

本文作者覃均业(左)与《山鸣》杂志执行主编艾立新(中)、编辑张先进(右)在一起

我是一个普通的手工业者,与锯子斧头相伴四十七年之余,走乡串户未弃农耕,小学文化,多有爱好,少有特长,今已七旬,后继有人。与花牌麻将无缘,与管弦雕塑情深。家资虽然不厚,然可安度晚年。

正欲马放南山颐养天年,岂知本镇《山鸣》杂志众诸多编辑及文友有缘相识,不以我草根为念,喜于志趣相投,交往日深。冒甲洲开始在他们的笔下开始声名远播,以致荆楚仁人志士、文学艺术达人,皆将本地小洲视为净土,竭诚共筑小洲平台。从此,这方姿色秀美的处女地,便焕发出无限的青春魅力,显露出天然画卷的迷人异彩,加之民风淳朴,尚文崇艺,被世人誉为世外桃源。近二十年来,爱好文学、书法、音乐和山水的朋友,从四面八方来冒甲洲采风、旅游,可谓络绎不绝。

我在冒甲洲土生土长,由于时间的流逝和地理的变迁,很多鲜为人知的风土人情和陈年故事以及美好传说濒临失传,我便想通过我笨拙的笔头将其写出,这是我多年的夙愿。虽然我文化水平低,加之年事已高,但我还是鼓起勇气提起了笔,写下了这篇文字,以尽作为一名冒甲洲人之责。

小洲长河

风景如画的冒甲洲,坐落在洈水河中游的北岸,属湖北省松滋市刘家场镇版图,河的南岸系湖南省澧县甘溪滩镇岩门村地界。

洈水河的发源地有两处。南边发源地为湖南石门县的穿山河,北边的发源地为湖北五峰县的清水湾。两股小河流由西向东在大山中横冲直撞蜿蜒数十里,与松滋市西南部卸甲坪土家族自治乡的曲尺河地段的两河口交汇,形成了气势磅礴的洈水主道,合流后继续向东纳入百川山溪,恰似一条巨蟒冲破险滩凶障九曲回肠,从高山深谷到斜缓岗丘,直奔长江。

洈水河主道经过数千年冲刷更迭,两岸的地形地貌,峭壁、溪口、河州、滩涂,随着季节变换而显现出不同的色彩,描绘出一幅幅绝妙精美的画卷。

冒甲洲地段,就是一块典型的冲刷型三角洲地貌地段,面积约为1平方公里,可算是一箭之地。后面高山呈圈椅靠背形,坐北朝南,山头似五尊虔诚的卧佛,众手共托小洲这只硕大的玉盘。小平原呈指甲状,指尖直指湖南澧县岩门口磨盘塔。

冒甲洲三面环水四面依山,聚山水岛田为一体。洲东西2公里外,尽是悬崖绝壁,是亘古以来的无人区,至今也人迹罕至。独特的地形,使生存在这里的人们交通极为不便。

因为山重水复、耕地贫瘠、人烟稀少,有史以来,这里地名就未曾列入国家版图,王差无闻,无甲无保,兵甲不至,是被世人遗忘的角落,冒甲洲,因此而得名。

查阅古谱,这里是覃姓第十四代人的分迁地,覃氏祖居陕西汉中地区南郑县,唐末宋初迁至湖北施州(恩施),后迁移到湖南省石门县水田岗,四代后分迁至湖北松滋卸甲坪乡大潭坪,清乾隆初年再次分迁,至冒甲洲开荒垦地、斩草居险,世代繁衍至今。

晚清时期,五户周姓人家先后从附近的高岩、清岗冲、油榨口、边山河等地,迁移至冒甲洲落户定居。覃周二姓聚于一隅,互为亲邻,耕读传家,至今尚无宗族争端,更无公堂案例。

古刹兴衰

小洲东头山河交会处建有一座古庙,坐北朝南(建筑年代不详),规模不大,牌楼式建筑风格,三间高大的正屋,东西各建两间小屋。西屋供住持生活起居之用,东屋为僧众起居卧室。整体是两低中高的建筑布局,中高十米有余,墙体纯白,牌坊造型精美,琉璃瓦映日生辉,飞檐下镂空浮雕八仙过海,人物造型各异,动静有度,色彩鲜明,浮雕下方竖写的“新开寺”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耀眼夺目。大门框、门槛均为红色石材组成。大雄宝殿内四根一人合抱的木柱组成架梁,承载着厚重的屋面,地面用青砖精心铺就。

进大殿两米处正中神台上供奉着西天佛祖,两侧分别供奉南海观音和王母娘娘。东西墙角下用泥塑木刻的天罡地煞神差鬼使,喜怒哀乐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大殿后墙长十余米,尽是厚厚的木嵌板壁,板壁下摆满各式神龙,四大功曹,太上老君,太乙真人,水府星君,各各安席就位。

虽然只是一座边缘小寺,却也香火旺盛。晨钟暮鼓木鱼诵经薪火相传,远近香客慕名而至,占课的、卜卦的、求子的、许愿的,纷至沓来,给这一隅之地,倒也平添了不少生机。

首任方丈姓张,法号道静,在小寺住持五十几年,为人和善,深受众香客、空友及洲人爱戴。

民国16年,即公元年农历8月16日,年近九旬的长老在午时十分,突然倒地,口吐唾沫昏迷不醒。根据道长生前“生化圆寂”之嘱咐,众弟子、周边寺庙高憎,善男信女齐聚“新开寺”,众人架好干柴围成一圈,将长老沐浴更衣后簇拥扶抱于柴堆上端坐中央。长老昂首西天合掌拜佛,礼毕,在熊熊大火和悲哀的南无阿弥陀佛的经诵声中,道静长老化为一缕青烟,乘清风明月直往西天极乐净土。

火化后,众弟子小心翼翼地将其骨灰盛于一小瓦罐内,在寺东头不远处的峭壁上凿一小洞置于其中,用青石板将洞口封严。

公元年春,村民覃继五与其侄子覃道朋二人趁放牛无事,将封闭洞口的石板砸开取出瓦罐,但见瓦罐内只有骨灰并无宝物,便随手丢进了脚下的深潭之中。

道静长老圆寂后,一刘姓住持在庙内过了几年,接着又一位曾姓长老携母亲来此庙住持数年,最后一位长老姓谢。

解放后,破除迷信运动兴起,顷刻间,殿内木刻神像付之一炬,泥塑也远弃荒野,大殿内眼空无物。硕大一口铸铁铭文洪钟被四个硬劳力连钟带脚架一并抬到坪中的“衙包”顶上,公共食堂开饭、社员下地劳动、收工、开会,都以敲击洪钟为号。

寺空信徒散,香客断迷念,谢长老少小离家,已无根基,年近八旬孑然一身,每日老泪面壁,空堂独叹,古佛远去,唯青灯黄卷伴影,以度天年。

公元年正月尾,高寿的谢长老在卧室内气喘呻吟,惊动路人。村民覃世珍、孙圣端,与众人破门而入。长老已经倒伏在冰冷的地板上,上气不接下气已经奄奄一息,有人急忙在坪中公共食堂端来一碗米饭,刚喂下一口,老法师就紧紧咬住筷子不放,未留片言,珠泪滴落,拜别古刹,从容乘鹤而去,客死他乡,去追寻他心中永恒的大罗仙境和极乐世界。

不知是洈河哪一阵潮起,就在安葬张长老的石牌下,每天都有远近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蜂拥而至,来后都极其赤城地朝拜绝壁。这绝壁一时成为灵壁,壁下的河水就是求符的天赐符水。烧香的,拜佛的,问卦的,求符的,许愿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风霜雨雪也难阻挡前来朝拜的香客,每日鞭炮声不绝于耳。这陡岩峭壁一时可以与西天大雷音寺媲美。

公元年,在破除迷信的政策下,当地政府派人驱赶远近香客,这座悬崖才得以清静下来。

砸碑丢骨灰的两个人,正是在年这大背景下实施的。覃道朋系覃继全独子,年冬19岁的他娶亲完配,婚后仅29天就因急症一命呜呼,其叔父继五天生踮脚行动不便,未娶妻室,于年寿终正寝,年仅46岁。

一转眼60多年过去。小寺庙充公后由覃绪龙一家居住。因年久失修,经覃老略加改造后一直居住到上世纪90年代,时逢改革开放社会发展兴旺,覃老后代也家发人兴,另起炉灶,在就近的新场子上盖起了漂亮的青砖楼房。而早已风雨飘摇的古刹,无人管理,日渐倾斜艰难负重,顽强支撑到年,不知何日狂风席卷,干脆利落地将残剩的遗迹夷为平地。

数百年的宗教信仰,神圣殿堂宗庙净地已然殆尽,只有腐柱败壁残砖碎瓦以及保存较好的砍砖地面和殷红的门槛门框尚留于遗址,万般无奈下,面对脚下滚滚洈河水,无声地诉说古刹的风云变幻和荣辱兴衰。

如今,当初见义施救并且为老僧人送终的两位青年女子,以及安葬老僧人入土的人们,都已经80有余,高寿的二位老安人覃世珍孙圣端虽已孤孀,却子孙满堂、家境兴旺,老有所养,衣食无忧。

远去的风火

后山脚下有两栋古建筑(建筑年代不详),东边的名为“黑风火”,西边的叫“老屋场”,又叫“老堂屋”,是覃氏祖居。黑风火系周姓老宅。两宅相距米,都坐北朝南,建筑风格大同小异,外墙都是青砖灌斗。覃氏老屋比周氏老屋要高大许多,典雅气派,飞檐斗拱滴瓦绣沿,四封高耸的风火墙格外醒目。斗拱下壁画有清秀流畅的花卉鸟兽,描绘逼真,尽是古人手笔。

门窗与正门整体比例协调,大门框架宽厚,上等青石雕刻,厚重入格,圆润水灵。沉重的大门须用力推拉方能开关,推拉时门轴摩擦发出阵阵洪亮浑厚的鸣声,显现出了古宅的肃穆与宁静。

堂屋进深10余米,宽敞明亮,正中设有一口天井,丹墀2平米,深约70公分,四壁用卵石镶嵌。上堂屋神龛大气,南海观音端坐莲台。神呓背壁“天地君亲师,神圣祖宗位”书法老练苍劲。本族逢节、婚庆、祝寿、集会、祭祀,都在此堂屋举行。屋内共设六门,供众人进出,也寓意六六大顺。

两栋老屋左右后方,陆续傍了不少土砖瓦房,比主体房子低矮许多,众小屋簇拥着高大的古建筑,看得非常顺眼,也象征着覃周两大家族德高望重,人丁兴旺。

改革开放好政策带来了国运昌盛,城乡变化翻天覆地。90年代后,勤劳的人们顺应潮流,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土坯房都已变成高楼大厦。后山脚下的古建筑陆续被风化瓦解,荡然无存,只留下极少的绣纹青砖破瓦,见证着历史的变迁和这里曾经的辉煌。

泯灭的活化石

小洲正中,曾经生长着一棵千年银杏树,树高50余米,树干须五人合抱。十米以下的树枝被前人锯断,留下一串串腐朽的枝桩,枝桩上洞穴密布,是各类飞鸟栖息的天然巢穴。上方三根粗大的横枝,伸展十米有余,枝繁叶茂,是白鹤早出晚归的大本营,一年四季鸟音不绝,热闹非凡。

时常有一些年轻胆大的爬树人,背负笆篓搭上长梯顺树桩蛇形向上,不出半个时辰就可以捡来大小不同、颜色各异的各种鸟蛋。往往,这些取下鸟蛋的人很是大气,当即就近架起炉灶,唤来老乡们,一起将鸟蛋煮熟,众老少围着烟雾缭绕的土灶台,尽情地品尝着这飞来的美食。

金秋,是银杏成熟的季节,风儿吹来,金黄色的杏子满地都是,人们用脚踩住它,在地上前后划几下,那菱形的、白晶晶的果实就出来了,漂亮可爱,洗净后在火中烧裂,取出核心芽丢进口中,那才叫做又香又脆,是不可多得的、营养丰富的天赐佳品。

史料记载,大明朝洪武年间,此树就已经远近闻名。

由于古树年岁大,树身上的洞穴腐朽严重,白蚁侵犯猖獗,只有表层木质勉强支撑其硕大的树干,眼看着已经再无回天之力。

公元年古历五月十三日上午,只见古树似弥留老者垂首拜佛的样子渐渐倾斜,午后,一阵清风吹来,这课阅尽人间春秋的千年古树应声倒地。这一植物类的活化石,这一珍稀的世间宝物,从此日月无影,疾风无声,白鸟也随之绝迹。老银杏经历千年沧桑,却永远定格在那年那月那日。

无声的衙包

与银杏树相隔50米的地方,有一个突兀的小石山,我们都叫它衙包。何以名衙包,已无从考证,只是世代沿袭这么叫。衙包高达10米,底座直径约6米,呈圆柱形,似一根粗壮的竹笋拔地而起。

说也奇怪,小洲的地质为黄土及青色泥土组成,唯有这衙包全是天然麻石成整体组成,与天地同寿,没有剥落、没有裂缝,只有顽童玩滑溜留下的痕迹。

50年代中期,从古寺拉来的大钟就置于包顶。每当洪亮的钟声响起,就穿越长空,在湘鄂边的上空久久回荡。

上世纪90年代初,在市政府“平整土地”,移屋造田、扩大耕地面积的政策下,由于这里人口剧增,人多田少,群众也便积极响应。衙包因此难于幸免,钢筋撬杠十字镐,齐攻衙包,男女老少奋战半月,这座与日月同辉、不可复制的天然瑰宝终被夷为平地,在它的上面盖起了三间土木结构的房子,成了孩子们知识的摇篮。

无以记年的自然地标,便永远消失在了上世纪70年代中期。衙包虽然逝去,但地基尚存,残留在衙包下的底座基础依稀可见。虽然它早已减轻了它的承载负荷,却永远失去了当初的风韵和雄姿。

鱼跃龙门

后山脚下有一处奇特的地貌。由东向西的七丘水田和一口堰塘,面积约30余亩,长近米的地盘上,组成了一条巨大的鲤鱼形状的图案。

从后山高处向下俯瞰,这条鲤鱼棱角分明、形态逼真、跃跃欲试。

年少时,祖母常常带我去山上看这条鲤鱼,看得多了,这条活灵活现的鲤鱼深深地刻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鱼头与衙包相距50余米,鱼头、衙包、银杏成对峙状态。

年的航拍镜头,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出这条鲤鱼的全貌。年,镇《山鸣》杂志编辑杨祖新先生约我们登上山顶,拍摄出的摄影作品“鱼跃龙门”刊登在了《山鸣》杂志的封面。这张摄影作品上,鲤鱼的形态,可以看得非常清楚。人们从杂志上看到这幅图片后,不少人前往冒甲洲,攀援上山,观赏这条鲤鱼的风姿后,无不为之惊叹,并为我们这些住在鲤鱼身旁的人们感到幸运。

遗憾的是,年开始,实行公路路网硬化和相关建设,在鲤鱼脊背处修建了一个小广场。后来农田改造时,鱼尾被推土机推得面目全非,只剩下鱼头及残缺的正身还能依稀可见。于是乎,上天从盘古赐予给人间的自然美色也便有头无尾了。

沉没的响滩

呈指甲状的小洲,指尖直指湖南省澧县岩门的磨盘塔。

九股山溪汇成一条大沟经岩门口出磨盘塔沟口流入大河,与冒甲洲隔河相望。这里河宽90余米,是中游出名的杨武滩险滩,被船工称之为鬼门关,也是松滋市境内最大的水系。从古到50年代初,是湘鄂边极为重要的水上通道,可谓黄金水道。

解放初期,湖南省石门县一个水运公司的十多艘木制帆船,以及沿途松滋、澧县、公安的个体小行船只,从武汉、长沙、沙市、常德、津市等城市将百货经洞庭湖西上,运进山区沿河的集镇交易。船到上游终点子良坪停泊,再将皮油、梓油、药材、山中特产,装船运往下游销售。

繁忙的水道上,随时可见白帆点点,篙浆声声。50年代末,举世瞩目的洈水大坝拔地而起,耸立在亚洲的东方,将洈河水拦腰截断,从此,白帆远去,只有在古老的渡口,偶尔还能看到一两条孤零零的渡船以及渔家的小舢板。

洈河中游水道上,有许多人见人愁的险滩,杨武滩就名列其中。滩长余米,落差3米有余,倾斜的河床乱石壁垒,磨盘塔附近更是70度的大转弯的河床,飞速直下的船只在惊涛骇浪中时隐时现,非常老到的船工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稍稍不慎,就会有撞上山崖的危险,后果不堪设想。

同路结伴西上的船工,到了滩尾,便将长长的粗麻绳紧系在肩上,赤裸如虾般的猫腰的纤夫,迈着沉重的步伐低吟着脆弱而简单的船工号子,一步一步地挨到滩头。

每年都有大量木材扎成木排运往平原销售。长约10米的木排顺水下流,排前排后两人操作,到了杨武滩上游的缓流河段,深知险滩难过,都要停排,短暂停留修整,等齐伙伴水手们,船老大精神训话后领队出发,后面列队拉开距离有序跟进。

木排渐渐随流加速,米后木排如离弦之箭,排头时而凌空仰首,时而不见身影,水手们紧握招柄不松,最危险地段是磨盘塔急弯处,到了这里,后排掌招人的喊声撕破嗓门:前招、后招、北招、南招。前面招工必听指令全力调整方向,生怕撞上崖壁排毁人伤。

这里,也的确常常有木排撞散,木料散落满河都是。这个地方,也不知伤残了多少石门大山中的兄弟同胞。

这里离龙潭坑相距仅百米之遥,就在这极其险恶焦点的水底下,潜伏着一条巨大的怪物。这怪物就是由青麻石自然形成的一条“巨蟒”,这条“巨蟒”在水底将东流的河水拦腰跨越,头在湖南,尾在湖北。古人称这条“巨蟒”为“青龙过江”,后人为简单起见,不知是谁率先称它为“链杆”,顾名思义,就是由长长的铁链组成的一根杆子。

这链杆,长90余米,与河面宽度相等,高约80公分左右,虽然不是十分规整,但顺势望去还是一条直线清晰可见。河水涨满时,它隐藏在水底,河水退去后,这条链杆一望无遗。过往的行人不用脱鞋,就可以从这条链杆,或者说是在这条“巨蟒”的脊背上坦然走过去。

每年的秋后傍晚,小洲的人们坐在屋里或户外的时候,都可以在死一般寂静无声的环境下,猛然听到似千军万马摇旗呐喊声,顷刻间又恢复平静,不一会,又会传来雷鸣般的声响,大有天崩地裂之势。如此反复到子时,才慢慢恢复平静。初来小洲的客人倘若在小洲上过夜,猛然听到这奇特的声响时,都会吓得浑身出汗,不明其实,不知所措,惶惶难以入眠。

古人将这一自然现象流传得光怪陆离,“鱼跃龙门”、“青龙翻身”、“龙鱼戏水”等各种版本的传说,传得绘声绘色。

90年代,湖南岩门村利用地势落差,在龙潭与链杆之间修建了一座小型水电站,借链杆的高度,顺势用青砖水泥加高水位,使得链杆被水淹没。年,湖南澧县在距离小型水电站下游1公里处又新建了一个比较大型的水电站,并且将原来的小型水电站买断,炸毁了在链杆上加高的水泥青砖堤坝,提高水位两米之多。年4月12日,这一处与大自然同庚的奇观,顷刻间沉没于数米深的水底,永远失去了它往日的威风和霸气。奇妙的响滩与这繁盛一时的黄金水道从此销声匿迹。

水恋冬青

在小洲外的沿河边,野生着一根冬青树。树高7米有余,树干需两人合抱,树枝四方伸展,形如一把巨大的雨伞,独自耸立在河岸边,与坪中山边民居相隔半里之遥,远远望去,似一团绿油油的小青山,格外抢眼。这棵树,也是冒甲洲的地标之一。

与湖南木里滩河坪埁隔河相望,树脚下是一片开阔的浅滩,村民们过河劳作及出入湖南都要经过大树脚下,人们在田间劳作歇息时,这棵大树便是人们自然聚集的场所。久而久之,人们都称呼这棵冬青树为“自然凉亭”。

这棵树浑身长满刺针。古人云:凡长刺的树都有灵气,是辟邪之物,不能随意砍伐。冬青树材质坚硬,生长缓慢,能长这般大树,定在百年以上,没有被破坏也许是老人传授才幸免被伐。

每天,大树上都会聚集无数的飞鸟,叫声喳喳热闹非凡。栖息在树冠深处的鸟非常安分从不打架,因为一打架就会被树上的刺针刺伤。

70年代初,当时的生产队长执意要将这棵冬青树砍倒,说是树荫太大,导致一方庄稼减产。这棵几百年的老树无言反抗,顺从地倒在了河岸边。

一场洪水,将老冬青卷入了水中。古树拖着沉重的躯干,半沉在靠边的河水中不肯离去,一个巨大的漩涡扑来无情地将它推出,紧接着一个大浪将身不由己的大树卷入滚滚洪流。

老树无心辞故土,洪涛有意恋冬青。

后记

冒甲洲有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和丰富的自然资源,有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民族文化底蕴,有中华民族的传统基因,有其自身的鲜明个性,也有其博大精深的内涵。因此,她的勃发英姿,她的妩媚情韵,她的前世今生的美好传说、逸闻趣事,绝不是我这支突笔能描绘得尽善尽美的。

尽管我作为她的子民,对她怀有十分的热忱,我之所记,亦不过九牛之一毛矣。更何况,我之所记,亲历目睹者,时间久远,印象模糊;受之口传者,众说纷纭,难能一准。在此,我谨以此文作为抛砖引玉,以期看到更多的大家手笔。

(本文责编:杨祖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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